徐茵满意地笑笑,来到小猪圈善后。

没注意隔壁的王大娘,不仅像以往一样讨泔水回来掺着喂猪,而且还讨了好大一桶。

为了把打扫猪圈浪费的时间省回来,王彩凤连猪草都不去割了,一天六顿猪食,除了早晚两顿是糠皮,其余四顿直接喂泔水。

进入六月以后,天气越来越热,送来的泔水,馊了的居多,每天吃进去那么多馊泔水,饶是猪崽的肠胃功能比人强,也受不了啊。

这不,王彩凤发现最近有两头猪总是耷拉着耳朵躺角落里哼唧、瞧着蔫不拉几的,喂它们猪食也不吃。

起初她没当回事,以为猪跟人一样苦夏——天太热了吃不下饭;然而过了两天,见躺下的猪更多了,还一直窜稀,这才慌了。

“场长、场长不好了场长!”

“我好得很!”齐场长一脸没好气。

王彩凤气喘吁吁地说:“不是,场长,我是说猪、猪不好了!”

一听猪出事了,齐场长哪里还坐得住,茶杯一放就朝猪场跑。

养殖场之所以存在,靠的就是这些猪,猪一旦不好了,人也别想好!

“哎——场长!”田大姐来找场长批字条,见场长脚下生风、跑得飞快,以为出啥大事了,也跟了上去。

到了王彩凤分管的猪圈,齐场长差点被熏晕过去,狠狠瞪了王彩凤一眼:“不是让你们好好打扫吗?你有没有打扫?”

“有有。”王彩凤慌忙解释,“我都打扫干净了,这不,有几头猪窜稀,这两天才这么臭……”

“窜稀两天了你现在才汇报?之前干什么去了?”齐场长真想踹她一脚,“还不去找兽医!”

猪生病了不先找兽医找场长干什么!他又不会给猪看病!

“我去找了。”王彩凤被骂得快哭了,“兽医今天调休,不在场里。”

“……”

齐场长心里骂句了娘,真他妈坏事全挤一堆了。

“那就想办法啊!光杵着有什么用!”

动静这么大,猪场里干活的工人全都围了过来:“场长,出啥事了?”

“你问她!”齐场长一瞪王彩凤,“她管的猪,病倒了六头。”

“啊?怎么病这么多?老王你是不是打猪草的时候不经心,掺入了毒草喂猪吃了啊?”

“我没有!”王彩凤举双手发誓,“我在这干了一年了,什么草猪能吃什么草不能吃我还会分不清吗?”

倒也是!

大伙儿点点头,新手容易搞混,老手这点数还会没有吗?

可是如果不是吃错,又怎么会生病?

“是泔水!”徐茵站在人群后听了会儿,戴上口罩进去看了看病猪的情况,心里有了数,出来说道,“我之前提醒过大娘,泔水不能直接喂猪崽,我看到食槽里有不少泔水残末,猪窜稀多半是吃了馊臭的泔水导致身体里的大肠杆菌超标引起的。”

“小徐你会给猪看病?”齐场长眼睛倏地亮了,“太好了!场里的兽医今天调休,我正愁找不到人,来来来,你既然会,麻烦你给猪看看,放心!这算你加班,兽医一天多少工资,我额外算你多少加班费。”

徐茵想说这倒不必了,能帮她肯定帮。

倒是一直遁匿的狗系统这时候上线,给她发布了个任务——

【叮——医学无界限,每治好一头猪奖励疗休养能量点100】

【叮——科学种田、技术养猪,创造一套节能环保、美丽致富的科学养殖模式,完成奖励小世界休假一次】

徐茵:“……”

这是要让她从上个小世界的中医学教授、转职做兽医的节奏?

行叭!

中医、兽医都是医!

在这个特殊的年代,兴许还是兽医这个身份更方便她苟呢。

徐茵捋起袖子就是干!

先把几头病猪抱出来,单独找了个猪圈。

“以免传染,病猪最好单独看管。”她解释了一句。

齐场长见她似乎真有两下子,提着的心落回了原地:“你大胆地治,需要什么尽管说。你们——”

他指指王彩凤几个总在上班时间溜号的女同志,一脸没好气:

“赶紧把猪圈打扫干净,做不到小徐管的猪群那样吃和拉分开,起码别这么脏乱臭啊。下周上级领导还要来,并且是带着记者一块儿来的,你们就打算给他看这个?这是不给他面子呢还是踩我的脸?”

见场长光火了,王彩凤几个哪还敢顶嘴,灰溜溜地抄起笤帚、拿起水桶,清扫猪圈去了。

这厢,田大姐给徐茵打下手:“小徐,你真有把握啊?没把握的事依我说还是别揽,万一……”

说着说着,她惊奇地瞪大眼,瞧她看到了啥?小徐竟然给这几头病猪搭……搭脉?

“……”

她揉揉眼睛,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,定睛一瞧,确实是在搭脉没错,不仅搭脉,还翻了猪的眼皮、看了猪的口腔、摸了猪的耳朵后背……像极了老中医给人看病。

田大姐:“……”

这是猪不是人吧?

还是说,这些猪其实是猪妖?

“大姐?大姐?”徐茵唤了田大姐两声,才把后者唤回神。

“诶?啊?啥事儿?”

“急性肠胃炎,我先给它们扎两针稳一稳,然后需要喝几贴中药……大姐我这边走不开,你能帮我把宿舍枕头边的针灸盒拿来吗?钥匙给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田大姐一脸懵逼地接过徐茵递来的门钥匙。

心说妈呀!搭脉看诊不说,还要针灸、喂中药?

这真的是猪的待遇?

她是谁?她在哪儿?

齐场长见她出来的时候,神思恍惚,还以为猪病得很严重,神色一凛:“六头猪崽都没得救了?”

“啊?”田大姐眨眨眼,反应过来,“有救有救,小徐说针灸两次、再喝几贴中药就差不多好了。”

“啥?”齐场长抠抠耳朵:“针灸?中药?我问的是猪,你在说谁?”

“我说的就是猪啊!”田大姐摆摆手,“先不跟您说了,我去趟小徐的宿舍,帮她把针灸包取过来,她还等着急用呢!哦对了场长,你给我批个条,一会儿还要去医务所开点中药。”

齐场长:“……”

整个人都凌乱了。

这说的都是什么啊?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