豆龙龙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复,虽说没有直接道明任何,但却非常清楚的表明了他早已经识破俩人伪装的事实。

“哥们,你这话是啥意思?”

张峻宁瞬间有些瞪眼质问。

“你有点反应过激了,我的意思就是接下来我负责开车,其他啥想法没有,如果你非要问我有点啥意思,那我只能说你驾驶技术一般,我坐的有点晕乎。”

豆龙龙不急不躁的回以微笑。

“你开车?你不怕半路上遇到交警检查,再把身份暴露了啊?”

张峻宁不禁脱口而出。

“暴露身份?我是什么身份?你咋知道我害怕暴露?”

原本还保持笑容的豆龙龙顷刻间直楞起腰杆,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摸向旁边的矿泉水瓶。

“行啦,你俩要干啥啊?”

眼看二人即将开撕,王悼赶紧撑开双臂挡在他们中间,先是朝着张峻宁说道:“宁哥,你确实有点反应过激了,他能看出来咱们是伪装,可却始终安安分分呆着,证明根本不在乎我们的身份!我这么解释不犯毛病吧?”

“人心隔肚皮,谁知道呢。”

张峻宁冷哼一声。

“我再说你,你在青市有多出名,自己心里没数?更别说现在全网通缉,我们从最开始就跟你有说有笑,如果有别的想法,这会儿巡逻车应该早已经包围了吧?”

王悼接着又瞪眼看向豆龙龙出声。

“啥也不说了兄弟,感谢!”

豆龙龙皱了皱鼻子,然后起身穿上鞋子,就准备下车。

因为货车只有两扇门,想从后排座下去,就必须得经过司机位或者副驾驶,所以豆龙龙只得朝王悼恳求:“麻烦让一下,我只要消失,哥们就不会怀疑我有这意思那意思了。”

“不是朋友,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小肚鸡肠,只是觉得...”

“你觉得什么不重要,我不想跟两位继续同行了,没毛病吧?”

不等张峻宁说完,豆龙龙硬生生擦着王悼的身体打开车门跳了下去,而后摆摆手道别:“感谢两位大哥送我这么远,有机会再见。”

“豆...算了,我还是叫你哥们吧,哥们这会儿马上要下雪了,咱们身处的地方又偏僻又没啥站点,你现在走不是自己找罪受嘛,你什么身份我真不关心,只不过觉得这一路处的还不错,如果你嫌我刚才说话难听,我可以道歉,接下来的路你开车,等到了你说的莘县,你到时候想走还是想留,我们肯定不带多说什么的,你现在走,搞得好像我心眼小,容不下你似的。”

看到豆龙龙居然真的大步流星的离开,张峻宁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了下去。

“好意心领了,我是个不祥之人,跟我靠太近,你们容易倒霉。”

凌冽的寒风中,两人走起路来都显得很是艰难,可豆龙龙的态度依然坚决。

“这话说的,好像我们有幸运似的,我刚吃了八年牢饭,就想正儿八经的当个人活着,可命运非逼着我走走上歧途,车里另外一个兄弟,一直兢兢业业的当保镖,临了费用没拿到手不说,自己好哥们还失踪了,咱们这类人都一个球样,不一定谁克谁呢,阿嚏...阿嚏...”

张峻宁紧了紧领口,念念有词的劝阻,说话的过程中被冻得连打几个打喷嚏,搞笑的是鼻涕泡也随之喷出。

“那就...那就试试,谁克谁?”

望着对方那张滑稽又不失真诚的脸颊,豆龙龙心中一暖。

正如他刚才所言,不过是萍水相逢,他走不走的,其实跟对方完全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,可为了他一个陌生人,张峻宁愣是追出来两站地,真是做到份上了。

“试试呗,看谁命硬!”

张峻宁豁牙笑道。

“别试了,我真扛不住了,你俩甭管谁开车,我有沙眼,一点看不清路。”

说话的功夫,王悼满脸糊满鼻涕眼泪的驾驶着小货车撵上二人不停吆喝。

看到他那副搞笑的模样,张峻宁和豆龙龙立时间全都乐出了声。

...

与此同时,崇市机场。

“哎妈呀孙子,好久不见,想死你了快!”

一早等在候机室的林青山当看到久未谋面孙泽后,蹦蹦跶跶的冲上去给了个大大的熊抱。

相比起张峻宁他们的“命硬”三人组,林胖子的行程可谓顺利异常,一张机票从锦城直达目的地后,便开始耐心等待孙泽等人。

“远点撅着去昂,鼻涕口水沾我满身,你咋样啊?现在都混成锦城分公司的一把手了,是不是挺得劲儿!”

高高大大的孙泽故作嫌弃模样调侃。

“一把个屁,要不是这档子事儿伍哥给机会,我都快领退休金了,这几位是...”

林胖子苦笑着缩了缩脖子,随即指向孙泽身后的四个青年。

“这些全是豆家的兄弟,也是咱们这次的主力军,等会我挨个跟你介绍哈。”

孙泽一把勾住林青山脖颈,贴耳轻喃:“谢了啊胖子,得亏这次你点名让我跟着一块办事,我在二阳那个狗嘚儿身边呆的是一点特么不顺心,要不是怕伍哥骂娘,早大耳光子呼他了,做事又狠又毒,完全没有常性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