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开门的还是那个管家,礼貌又绅士的笑,让夏依欢放松了一点。

“夏小姐,等我去通知老爷。”

身穿蓝色西装的老管家,仿佛就是这个家的大主人。

夏依欢泛着亮光的粉唇微动了两下,眼睛稍微弯曲,形成一个友善的月牙。

“劳烦先生了。”

如此礼貌的淑女,怎么可能会有敌意呢。

老管家虽是白伯的助手兼老朋友,但是他对夏依欢的态度,让老管家想不通。

夏天燥热感袭袭,夏依欢掂着自己的小包站在门外略带不安地等着。

她虽然是老戏骨,做什么不通人情,强势得要死,但是在白伯面前,她只是一棵嫩草,白伯随手一掐,她的小命儿就玩完。

“不见。”

白伯略带沙哑地声音,明摆着不愿意见那个假惺惺做作的女人。

“老爷,这……”老管家有些为难,看到白伯脸上的不开心,甩手放弃了。

转过身就要回来拒绝夏依欢。

“等一下,老王。”

管家拖着失望的身子刚走几步,就被白伯叫停了下来。

“让她过来吧,至少看看,九尾狐到底有几把尾。”

白伯不知道管家是怎么被夏依欢那个小妖精迷到的,照顾他的情绪,也就许了。

老管家的脸上明显有了转机,“好的老爷。”

说完就连忙走着过去了,怕是夏依欢那个惹人喜欢的淑女被晒着了。

“夏小姐,请进。”老管家走到门口,连忙请她进来,那种急迫感让夏依欢感到欣喜。

难道白伯正有这个意思?

夏依欢甩开刚才的重重不安,带着轻快的愉悦走了进去。

管家带着她一直走,到了正堂门口,老管家转了弯,带她走进了后花园。

白伯见人分情况,只有自己乐意见的人,才会让他进正堂,接受招待。

比如:洛倾舒。

“说吧,有什么事。”

白伯没有抬起眼看她,只是拿着金色的小剪看着木桌上放着的盆栽。

“咔嚓,咔嚓。”两剪刀。

几片叶子不带一丝怜惜,被剪落了下来。

夏依欢抿着双唇,快速地整理着刚才脑子里纷乱的句子。

“白伯,我这次来,是想跟你谋一个小小的职位。”

话一出口,夏依欢都惊呆了,自己该怎么说下去,把上次来的目的说了出来,那这次怎么办。

“哦,这我倒要听听,怎么会引来这么大一个蜂蝶。”

刚好有一个蜜蜂飞了过来,趴在了盆栽开的白花上面。

夏依欢紧张地两手紧握提包,手心里捏出了汗来。

“白伯,我……我其实……我其实跟安以南闹掰了,不再在他公司了,特意来投奔你。”

因为上次来,白伯先谈到的就是安以南,如果她夏依欢再提他,恐怕还是一个结果,被赶出去。

关系越裂越好,最好没有关系,夏依欢秉着这个“原则”,去圆那个拉进关系的谎。

白伯只是自顾自地修剪着叶子,没有理睬她。

夏依欢的花样在白伯面前开演了。

首先是装作委屈的样子,“不瞒您说,我怀了以南的孩子。”

白伯瞥了夏依欢一眼,并没有多说什么。

“但是那个混蛋竟然让我把孩子给打了,我怎么舍得,那也是一个小生命啊,那么小,我们两人的结晶,怎么舍得……”

夏依欢的眼泪脱眶而出,吓得老管家连忙拿出手绢递给她。

夏依欢斜眼瞅了一下,“不用了。”

神奇的是,眼泪立马中止了,只留下一道道泪痕在那抹着厚粉的脸上。

“白伯,我现在跟他已经断了关系,想好了,要跟着你。”

夏依欢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白伯都差点信以为真。

“最近,你不是还在他家住吗?”

白伯对何敛和洛倾舒一直关注着,对他们有着威胁的安以南,自然让白伯上了心。

夏依欢先是一惊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这要是承认,自己就是表面派,不承认,又怎么说,白伯肯定是知道实情。

夏依欢的汗水顺着脸的两边滑了下来,泪珠受到面粉的参和,变得混浊。

“我,不,白伯,我是真的断了联系,早就想着离开,但是没地方去,白伯,我和孩子也需要生计,白伯,你一定要收留我们啊。”

夏依欢添加了些戏份,演得更是像真的一样。

“我……呕……我……”夏依欢忽然捂着嘴巴,装作要吐的样子。

“来,夏小姐,这边。”老管家紧张地招呼着夏依欢去洗手间。

夏依欢摆摆手,直起腰来,“不,不用了,好多天了。”

本来以为,白伯看了也会心软点,但是夏依欢错了,她怎么也不敢相信,白伯是这么一个冷血的人。

“我不是活菩萨,也不是弥勒佛,救不了神通广大的狐仙儿,老王,送客。”

白伯那平静的眼神看着盆栽上开的那朵花,说出的话冲着木桌上掉落的残叶。

夏依欢失望地从白家被送了出来。

“亲爱的,怎么样!”夏依欢拖着失落不堪地身体走到了车子旁。

打开车门坐了进去,安以南就充满期待地看着她,她的表情无疑告诉安以南失败的事实。

可是安以南不愿意去那样想,双手紧握夏依欢的手,希望得到满意的答复。

“对不起,以南,白伯他……”夏依欢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面前的那张脸一沉,“我知道了,原来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!”

安以南甩开夏依欢的手,朝着她大声地呵斥。

气愤的样子让夏依欢感到恐惧。

安以南抬起手狠狠地向方向盘砸了一拳,吓得夏依欢“啊”得一声尖叫。

“以南,没有,我没有。”

夏依欢身体发抖,两只手颤巍巍地伸向安以南的胳膊。

眼泪早已爬满了全脸,无力地摇着头。

“对不起,以南,我没用,对不起,以南。”

夏依欢痛苦着,心里很害怕,害怕安以南会不要她。

她心里很清楚安以南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她对他只是利用的关系,她有用安以南对她就好,但如果她没了用处,安以南肯定会选择抛弃她。